文/ 林冠廷
香港立法會議員莫乃光日前來臺,以「由 Open Data 至 Open Tech:香港的開源及開放數據與網絡動員的關係」為題演講。開放資料在各國都是重要議題,OCF Lab 藉此機會與莫乃光對談,了解香港現況。

香港立法會議員莫乃光日前來臺,以「由 Open Data 至 Open Tech:香港的開源及開放數據與網絡動員的關係」為題演講。開放資料在各國都是重要議題,OCF Lab 藉此機會與莫乃光對談,了解香港現況。
香港反送中運動從去年六月開始成為國際焦點,也成為臺灣大選的關鍵因素。持續超過半年的社會運動,顯示香港政府近年在聆聽民意、深化民主的工作上仍然力有未逮,這也反映在他們推動開放資料的現況上。
缺少民主精神的政府,導致香港官僚傲慢拖延
民主監督的機制,是港、臺推動開放資料政策的重要變數。莫乃光指出:「臺灣有很多民主渠道、手段可以推動他們去開放,我們在香港限制更大,他不做你也沒辦法。而且還有官商勾結還是合作,開放(資料)出來讓大公司、大機構,(會)構成他們的壓力,所以有時候政府也是保障這種關係與利益。」
民主監督的機制,是港、臺推動開放資料政策的重要變數。莫乃光指出:「臺灣有很多民主渠道、手段可以推動他們去開放,我們在香港限制更大,他不做你也沒辦法。」除了缺乏課責機制,大公司因擔心資料成為民眾監督的憑據,自然支持政府消極不開放的態度,官商勾結讓香港的資料黑箱更難透進一縷曙光。
政府的權力來源不同,間接影響香港官僚態度:「他們其實是兩方面,一方面就是高高在上,真的不相信你們懂,他們就是不相信 crowdsourcing of ideas(此處應為:ideas of crowdsourcing,亦即群眾外包的概念),這一方面 open (開放)出去的好處,他們真的不相信。第二就是他們真的是,害怕你發現他們做得不夠的地方,所以一直都拖得很慢。」
長期推動《檔案法》與《資訊自由法》的莫乃光,認為行政機關逃避監督的態度,同樣展現在政府對於檔案管理的態度上:「我們在過去幾年有很多的政治問題,或是一些民生問題,就是政府為什麼做了這樣的決定?誰要負責?我也有很多問題問政府,他們通常的回答就是說我們沒有紀錄。……以前(的紀錄)沒有沒關係,你要錢,可以批你多一點錢來做,但從今天開始你做這個紀錄可不可以?他們都說不做。所以完全就是一個官僚的藉口,就是要減少對公眾負責。」
長期推動《檔案法》與《資訊自由法》的莫乃光,認為行政機關逃避監督的態度,同樣展現在政府對於檔案管理的態度上:「我們在過去幾年有很多的政治問題,或是一些民生問題,就是政府為什麼做了這樣的決定?誰要負責?我也有很多問題問政府,他們通常的回答就是說我們沒有紀錄。」如果往事因沒有紀錄而不可考,那從現在開始建立紀錄總行吧?答案是:就算撥經費,香港行政機關也不願意做。畢竟,如果可以為所欲為,哪位官僚想留下紀錄,給民眾可課責的施壓點?
充滿不確定的香港,是否得以促成新的社群文化?
民主化程度的不足,也影響到香港人對開放資料的思考。莫乃光舉例,居民期待的資料往往是交通運輸的轉乘建議,或是醫院的排隊情況。對於居民而言,開放資料的意義並非民主課責,而是透過民生資訊提供服務。
此外,過去缺乏長期民主抗爭的歷史,也讓莫乃光擔憂,雖然香港人在生死與共的關卡出現許多年輕人,自發地為社會運動提出各種創意,但這些人的組織仍然鬆散,而且考量政治現實,許多人只能匿名貢獻,使得新的火苗可能難以延續。
在危機與轉機交錯的香港,莫乃光希望民間可以建立新的社群文化,讓開放原始碼與公民參與的價值得以彰顯:「我們 open data(開放資料) 的社群不夠成熟,人不夠多,有時候政府也面對這個困難,他開放了多少個 dataset(資料集) 出來,但是沒人用,下次要怎麼叫人開放?民間要有足夠的文化跟人去 sustain(支持) 這個 idea(想法)。」
在臺灣,社群與開源文化相對成熟。目前香港反送中運動暫時趨緩,但臺灣社群仍然尋求更多協助香港的方式。莫乃光對此講得謙虛:「我很難具體說臺灣年輕人可以怎麼做,我覺得他們比我更懂。」但是他也強調,臺灣與香港除了互相交流,還可以促成更多合作。畢竟,「我們面對的問題本質都是一樣的,壓力是來自同一個源頭的」,所以臺灣人以香港經驗為鑑的同時,香港人也可以回頭借鏡臺灣民主的發展經驗。
